她总觉得,通过努力,能够追逐上他,也能和他在不同的领域,顶峰相见。
可家里发生变故後,从前的那些愿望,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,跟阿荆相处时,她经常会感到自卑,也经常会感到嫉妒。
他那时还说,她变了好多。
尹棘表面不显,心情却隐隐发闷,那样深重的无力感,像用热气腾腾的蒸笼,将她严丝合缝地罩住,难以喘息。
她是变了。
一夕之间,就变得不再开朗。
而阿荆如此讨厌沉闷和无聊,这样的她,迟早会让他厌倦,他们之间的差距,只会越拉越大,如果不能平等地和他相处,这段友谊,是无法维持下去的。
原丛荆似乎不想让她嗅见烟味,指缝夹的那根烟,还剩半截,却掐着它,嗞嗞两声,揿灭在圆孔铁板,烧焦的植叶气息却没被风吹散,反倒勾缠起,她那不为人知的瘾。
尹棘心痒难耐,好想向他索要一根烟,但又不想让他知道,分别的这五年,她也学会了抽烟。
他们俯瞰着国贸的车海。
尹棘听他用散漫的语调,解释事情的原委。
原丛荆瞅着她,淡淡地说,老爷子误解他和墨丘的关系,偏要让他跟陌生姑娘相亲,这年头,还要搞包办婚姻,还说,除非他带回去的女朋友是她,才肯放他一马。
如果帮他这个忙,他会给到她相应的条件,无论是影视资源,还是别的什麽。
提到那姑娘的姓氏时。
尹棘转过脸,也看向他。
心口黏的那颗橘子糖,忽然变成迸溅四溢的橘子汽水,酸酸涩涩,又辛又烈,咕噜咕噜地冒出许多小泡泡,她的情绪也不受控地翻涌起来。
不知为何,她感到不太舒服。
尹棘收回视线,故作淡定,问道:“所以,你是想让我陪你去爷爷那里,好让他放心?”
原丛荆单手搭在栏杆,略侧过身,落在砖地的影子漆黑颀长,压覆住少女纤弱单薄的影子,她的发丝正被风拂乱,几乎要纠缠起来。
他眼神恍惚,伸出手,想要悄悄去碰触她发梢的尾尖,难以自持地幻想着,将那些发丝勾起,一圈又一圈,缠绕在指间。
又在触犯三戒。
是贪,是嗔,更是欲。
只想不管不顾,用尽各种低劣手段,将她完完整整地霸占,越靠近她,这念头就越如烈火烹油,几乎要烧坏他的理智。
他确实很无耻。
竟然拿老爷子当说辞。
这样的理由,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,尹棘那麽敏锐,会将他卑鄙的心思,都看穿吧。
好在,他出声的语调,没有异样:“或许也要扮演一段时间的情侣,怎麽样,需要考虑多久?”
尹棘异常安静,长睫微垂。
她瓷白的脸庞落下阴影,并未立即回答,几秒的时间,仿佛被无限延长,漫漫无边际。
权利的砝码,从来在她这端。
而等待中的他,就像即将面临审判的罪徒,她再一次的拒绝,将会是他的戮刑,也会是他的末日。
“不用考虑了。”她说。
他眼神微变,大脑一片空白,那根理智的弦,越崩越紧,将要断裂,擡起中筒靴,无意识地朝她方向走了两步,浑身散发出阴郁又消颓的浓烈气息。
距离如此近,却不能碰触,实在太煎熬,他好想将她抱入怀中,用力揉进身体里,附在她耳旁,轻声问,为什麽连同他演戏都不愿意,为什麽这麽排斥他,为什麽他只能做她的朋友,充当类似于狗的玩伴角色。
男人突如其来的侵近。
让尹棘始料不及,她表情慌乱又无措,往後退了两步,擡起头,迎上他复杂的目光,有些惊讶地说:“我会先陪你去见爷爷,帮你说情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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